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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開始,老闆上幼兒園。書店公休日,不用再一打一。但我也跟著重新開學。
一個計畫得到經濟產業單位的補助,管考的細節好像重新唸國中,填表格交作業寫週記,經常都有人盯著進度。
有一部分工作,重拾十年多前的本行:執行製作。想節目,聯絡受訪者,彩排訪問內容,聯絡攝影與錄音,發通告,盯著後製。上線宣傳,連結更多資源。
從專案管理到雜工。也不能說是打雜長工。看完《騰訊傳》,最大的收穫,就是這時代,如果想創立一方立足之地(的店或公司),不被時代的浪潮捲掉,法門就是從老闆到工作者都要以「產品經理」自居,從內容的開發、使用者經驗的轉換、設計、生產、上線、行銷、客服、消費者回饋去改進產品、行動金流、提防競爭者。小步快跑,快速迭代。
另一重新開學是,老戲院的紀錄寫作,今年想要開始動。念頭來,到準備動身。9月開始,已有一個報紙專欄要開始刊登連載。另一本文學雜誌8月已經交稿。還有一個媒體洽談老戲院文章連載。加上原來的「報導者」,現在開始,全面啟動,開學寫作業。
現在心境不同。目的已經不是文化資產(說到底,還是中樂透,有錢最有用)。關鍵字是「時間」與「出離」這兩件事。
台灣社會的諸多問題中,有一個問題,就是對於「時間」的尊敬這件事,很欠缺。對於人生有限性的認知,大多還是:在有限時間內盡量擷取物質來填補慾望。有限與無限,幸與不幸,有錢與沒錢,快樂與不快樂,健康與不健康,會跟怎麼認知「時間」,以及用什麼方式來回應有關。
現代即時通訊、即時新聞、爆料公社、卡提諾、演算法,已讓人輕易發怒與憂鬱。「出離」成為必備基本功。
看電影,是很好練習「出離」的方式。所以戲院是「出離」的道場。以這個年代的背景觀點,重返往前數十年的戲院故事,觀眾、戲院工作者、戲院工作者的家人、經營者,裏頭有許多跟「出離」有關的故事。當然,訪問者本身,更要精進這件事。與受訪者的生命故事、老戲院的生命歷程,得要經常性的「出離」。
開學了。上路前往西方取經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