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/2/22

[murmur] Justice、戰場、菸草框架公約



我不抽菸, 也不喜歡二手菸。但《菸害防制法》修正上路,我一點也不會覺得高興,因為:一、此法是最「經典」的那種「立法嚴格、實際非常難以執行」的法條;二:每天出 門,仍要吸大量的空污:汽機車排氣、工廠廢氣等等,香菸的二手「煙」,只是日常生活的「二手煙」其中一環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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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正的《菸害防制法》(96 年7 月11 日總統令公布),2009年1月11日正式生效,抽煙族群以及各公司行號、營業場所,莫不叫苦連天。這部份,電子與平面媒體近日都有諸多報導。

面對這種新聞,媒體欲呈現的「效果」,大致就是:人民叫苦連天的畫面,然後再依各媒體的「黨政色彩」,酌以「置入」批評或是對其有利的立場。這是個 家媒體長官腦中的「終極新聞邏輯」。但媒體不講、不想講(選擇性)、沒講的還有很多,例如,這法案修正的背景是什麼?只是為了國民的健康而已嗎?

這 理由似乎是很「想當然爾」,或許,這點也正是立委與政府常拿抽煙族群開刀的原因之一吧(健保缺錢,就提高菸品健康捐),如果真的是為了國民的健康著想,那 麼,請立委和執政者拿企業的工廠來開刀吧?徹底執行汽機車排氣檢測與開罰,甚至提出汽機車減量的完善交通政策。對,這些為什麼不做?因為「不敢」!這樣會 得罪「大老虎」還有許多汽機車使用者(選票)。

優先性問題(Priority)
以健康和空污的角度來說,為什麼是選香菸、二手菸下手?背後主因,還是跟台灣的國際地位,與「不正常國家」有關。台灣一直想要進聯合國、WTO、WHO等 國際組織,其中以WHO(世界衛生組織)最為用力,因為一來容易論述,用健康、防疫與普世基本人權價值的角度,可以巧妙擺脫政治性的論述,容易爭取支持; 二來,台灣在一些基礎醫學研究上,的確有其國際地位(例如肝炎防治)。為加入WHO,得釋出善意、討好諸會員國,除了金援開發外,還得像「媳婦仔」做很多 「沒有享受權利,但要善盡義務」的事情,例如「京都議定書」、「菸草框架公約」(FCTC),像美國這種國家都不甩這些(違反他們的利益),這剛好跟台灣相反,「只享(會員國)權利,不盡義務」。

加上有「董氏基金會」這反菸團體(但真要反菸,請拿美國的菸草大企業開刀,這才治本),還有二手菸的顧人怨,所以執政者就拿抽菸者開刀,以展現遵守WHO的FCTC的「善意」。(但恐怕沒人會領情)

選擇性問題(selectivity)
以同時間的大寮鄉毒氣外洩事件來對照,這麼大一個國家機器,連「環保署」層級都出動了,卻連高雄縣大寮鄉「潮寮國中」毒氣事件的元兇與事發原因,都無法處理,為什麼?是抓不到?還是不敢公佈?兩相對照,這樣不正讓民眾更反彈、不信任嗎?為什麼找「小屁屁」(詳見王建煊語錄)開刀這麼有效率?卻抓不到大老虎?

再加上修正的《菸害防制法》非常難執法,為什麼抓甲不抓乙?「選擇性執法」問題,一定每每會被質疑;再來,條文定義上的困難,現實中,有許多模糊的 空間地帶,10個人來看,可能會出現11種的解讀與詮釋(當然最後仍是稽查人員與法官最大)(唉!可憐的稽查人員,被推上火線,這絕對是吃力不討好的差 事)。

正義問題(Justice)
禁煙」 是爭議許久、已經有其歷史的老議題,各國的做法,因其國情(宗教、產業、文化、政治體制等等)而有所不同。修法、執法的爭辯過程,其實最後涉及的是 「Justice」(公平/正義)的問題(何謂「人權」?何謂「自由」?……)。台灣2007年通過修正的《菸害防制法》,表面看來是對於不抽菸族群的一 大勝利/福利,但依照這樣的修法邏輯、價值、辯證過程,以及執法的情形來看,那麼吃檳榔、喝酒、愛吃甜食、嗜吃高熱量食物……的人要小心了!小心接下來隨 時會成為被拿來開刀,修法的對象,理由是:「為了你的健康著想;為了你好!」

戰場與戰線(論述與遊說場域、時間點)
近期網路上,有人成立了「反禁煙自救聯盟」。可惜,太晚了,這也是台灣常見的社會現象,對於公共議題的關注不夠、掌握太慢。如果真要反、真要對抗、真要做些什麼,那麼在立法院審草案時,就該開戰了。不知道草案在審理?立院審理草案、各委員會進度的資訊,在網頁都有,掌握這些訊息並不困難。自己的權利不顧,那有還有誰替你發聲?

當然,大多數人不太關心,有很多原因。其中一個就是像《菸害防制法》這樣的惡性循環:立法很嚴格,執法很混亂也難貫徹,於是大家覺得「上有政策下有 對策」,對於法律與公權力不信任,守法觀念薄弱,社會公德難以建立,也輕忽公共議題。反正忍一忍,等一段時間過去,媒體不報,政府放鬆,稽查人員忙別的任 務,天下又太平了,依然故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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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抽菸、不喜歡二手菸,但為什麼要寫這些?
因為修正《菸害防制法》是一個很好的例子,事關很多人,所以很多人會關注的例子,從修法到執法,這裡頭有全球化、台灣國際地位、法哲學、正義、民主與法治社會、立法遊說……等等眉眉角角問題,這些也都是媒體與社會不去看和引發討論(也是社會教育)的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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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相關

「菸害防制法」修正案與現行條文對照表

菸害防制專區(國健局)

禁煙(維基百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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